要是在二十年前,我一定喜欢在乡间听自由散漫的乱弹,那是乡间草根的气味。在回忆当中,或者父亲的肩膀上是我的坐骑混在看戏的人群当中。再后来是越剧,老实讲,越剧我并不是很喜欢的,因为越剧淡如清水,还有一些拖沓。哪里晓得昆曲这么优雅,可是在这城市里很难找到昆曲的唱片。在电脑上听听罢了。和朋友约定在春天去苏州听昆曲的,可惜我自己给予的承诺太漫长。朋友等不了,我也没有这位朋友任何消息。我想写信,但是不晓得写什么。彼此不通信息这么长时间了,朋友之间只能生活在各自的记忆当中。没有旧朋友的消息自然会有新的朋友,可是有了新朋友怎么会那么容易忘记旧朋友呢?人间世,人一出世就入世了,这个是林夕在新书《人情.世故》的句子。他这样的人也许是孤独的,我想自己也是。拆开《林徽因文集》,那张民国隽秀的女子脸,不能单纯地用漂亮和美丽的辞藻来形容。海边的一位朋友一大早打电话给我,说从此要给王尔德的文字画插图,要开始写文章,要开始艺术家一般地活着。我说昨天和几位朋友喝酒倒下了,他在电话里的笑声,我可以想象他宋人的面相。然后那张干净帅气的笑脸,安妮宝贝的文字不止一次地告诉读者她喜欢干净整洁的男生。也许大部分女子特别是当代的女子往往比较在乎男人的外相或者法相。朋友说我一天二十三半个小时都属于痛苦,还有半个小时也许是快乐的,比如如厕比如酒醉。他告诫我不要早死,早死了就自私了。有很多记忆像瘟疫在自己身体内蔓延,但我清楚徒劳无功,一切都是自作自受,我们无法和时光较劲。我们回不去了。荷花一天天油绿起来,有一位朋友说想办法杀掉那些水上的孑孓幼虫。梅艳芳的《女人花》在天井里缓慢地吟唱,我还以为是宋词。我看书总是看得那么杂的,很多时候很挑剔手边的书。不晓得怎么回事情,那么喜欢看历史书,而对那些所谓重大的历史事件和历史人物又索然无味。一个喜欢历史的人,那么拼命地喝酒干什么?那么习惯性地抽烟干什么。时光在尘世不会是舞台上的小丑吧?那些竖排繁体字的历史书很高很结实足可以把我压死。我在历史的缝隙里看到人生沉浮,如那册《古文观止》读了多少年,还不厌其烦。“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真实不虚”,笔没有好笔,墨兑着化学药剂,纸也就是糊弄人的那种。白纸黑字确凿无误。写字是很私人的事情,历史永远是现实的卧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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